原本,黃大寶魂體內的血煞之氣,是看不見的。隻有他眼中無時無刻閃過的紅光,才證明著這東西的存在。但現在不一樣了,在烏雲子三清鈴聲的作用下,血煞之氣被不停的壓縮,擠壓到極限的時候,終於顯現了出來。
現在僅憑肉眼就能看到,在黃大寶的眉心處,有一個紅色的點,大小有筷子頭粗細。看起來好像真的是用筷子頭,沾了朱砂點上去的一樣。
但離得近了,仔細看才發現,那個紅點並不是固態的,而是液態的。看起來,更像是一滴血,一滴濃得化不開的血。即使是隔著空氣,也能感覺到那滴血裏麵蘊含的,濃稠的血腥氣息。
它並不是時刻流動的,更多的時候,看起來好像是凝固狀態。隻是在你不經意的時候,才會偶爾流動一下,證明著它是液體的本質。而每每這滴血流動的時候,也正巧是黃大寶掙紮的時候。
這兩者之間,就有著很明顯的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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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血煞,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這時候,烏雲子已經停了手,皺著眉看著黃大寶額頭上的血滴。他鎖眉沉思了一陣,依舊沒有想到哪裏不一樣。而現在也不是思考的時候,鈴聲一停,那滴血又有要化開的跡象,所以容不得烏雲子多想,還是先解決掉眼前的事再說。
暫時按下了心中的疑惑,烏雲子手中三清鈴往桌麵上一頓,旋又抄起旁邊的桃木劍,劍尖在符紙上一點,最上麵的那張符紙就黏在了劍尖之上。
也不知道這老道怎麼弄的,隻見那桃木劍在空中晃了那麼兩三下,上麵的符紙就自動燃燒了起來。烏雲子手臂前伸,把掛著符紙的劍尖,懸在黃大寶的頭頂。
隻聽得“滋”地一聲,一道黑氣從黃大寶頭上冒了出來。卻是符紙上的火焰,正好舔到了那滴血液,血液在火焰的燎烤下,被燒出了滾滾的黑煙。
而隨著黑煙的升起,黃大寶原本呆滯的臉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突然長大了嘴慘叫了起來。叫聲那叫一個慘啊,仿佛割肉刮骨一樣,聽著就感覺肉疼。
我們這些人聽著都疼,就更別說黃大寶的親娘了,聽著兒子叫得那麼淒慘,這農婦又哭了起來:“我地兒啊!”
然後撥開身旁的人,瘋狂地朝法壇這邊衝了過來。
“快攔住她!不能讓她壞了事!”
範有金見黃嫂衝了出去,連忙跳著腳大喊了起來。他是明白人,知道黃嫂是看不過兒子受苦,已經顧不得其他了,就憋著一口氣要打斷烏雲子施法,救出自己的兒子。
對於這種農村婦女,你跟她講什麼道理,顧什麼大局,都是沒用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製住她,等事情過去了之後,再說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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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範有金一聲令下,七八個壯婦人就撲了上去。其實這些人都是早有準備的,都盯著黃嫂,以防她搞破壞。反正受苦的不是她們的兒子,她們又不心疼。
黃嫂才跑了十多步,離我們這邊還遠著呢,就被這群婦人給逮住了。掙紮了幾下,實在是掙不脫,帶著哭腔淚俱下地對她們哭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