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這東西比較神奇,不像啤酒那樣,一瓶喝完一抹嘴巴喊聲“爽”就完了。白酒這玩意兒喝完之後會有點嗆口,酒勁直往上衝!度數越高的酒,這種感覺會越強烈。所以需要佐小菜,喝完之後佐上一口菜,這叫搭口。
把那股酒勁兒壓下去,就舒服多了。
君不見有些喝慢酒的,隻需要一疊花生米,或者一盤豆腐幹,就能喝上一整天。但你要讓他光喝酒不吃菜,絕對堅持不下去。
最後還有一點,劉工這裏都是好酒啊,不像外麵幾塊十來塊一瓶的。好酒的特點是什麼,不上頭,不燒喉嚨,酒勁綿柔不衝,不會一上來就把人幹趴下。
所以,別看範有金連幹了那麼多杯,實際上並沒有到醉成這樣的程度。那麼答案呼之欲出了,他現在這副癡肥樣,其實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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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喝酒的人,我們看出範有金裝醉,劉工自然也看出來了。不隻是看出他裝醉,還看出他裝醉的目的。
那麼範有金為什麼要裝醉呢?
答案更是明顯,就是為了給他接下來說的這些話作鋪墊。
因為之前那些事,讓劉工和範有金雙方心有芥蒂。主要是範有金當時搗亂煽動群眾太可氣了,劉工沒大嘴巴子扇他,都算給他麵子了。雖說後麵為了晉升的問題,範有金消停了許多,而且還找來烏雲子幫忙平事,雙方關係緩和了一切,但還是尿不到一壺去。
但問題是,他們請來的高人,也就是我們和烏雲子,竟然有著某些關係。而且見我們一見如故的樣子,之後應該會聯合到一起去處理工地的問題。
於是乎,最核心的問題來了——事情處理完畢之後,功勞算誰的呢?
或許有人會說,大家聯合到一起,肯定算整個團隊的。但問題是,他範有金和劉工不是一路人啊!
況且這神神鬼鬼的事情,又沒有一個準確的標準。誰能說得準,最終是誰解決的,誰又出力大呢?一般來說,外行在不懂的情況下,基本上是按人頭來算功勞的。人多那邊,出力的肯定就多。
要這麼算下來,那他範有金那邊就吃虧,他隻有烏雲子一人,而我們有四個。滿打滿算,他也就能分到五分之一的功勞——這還是劉工不暗地裏整他的前提。
那麼,僅靠著那五分之一的功勞,範有金憑什麼去上麵邀功?又憑什麼和村支書競爭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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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這些問題,範有金急需要緩和雙方的關係。之前的敬酒示好,也是施放的和解信號。隻是劉工恨他之前搗亂,所以拿著架子沒有鬆口。
在這樣的情況下,範有金唯有另尋他法,裝作醉酒,把雙方的矛盾明顯化。然後再把姿態放低,各種道歉自責,反而把劉工架到了台子上,不得不拿出個說法來。
看著劉工左右為難的樣子,我不由得對範有金這個胖子高看了一眼。這胖子厲害啊,能屈能伸,以退為進。難怪人家能成為大溪村知名企業家,在縣裏也有名號,和村支書鬥得不分上下。
能做到這樣的,果然不是一般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