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有金回來,表示著村民那邊已經沒有問題了。但這大胖子還是一臉的苦逼相,再看他後麵那些個村民,一個個臉上流露著或憤怒、或沮喪、或恐懼的表情,怕是沒少在心裏罵他。
範有金這邊說通了,接下來就看劉工這邊。但讓我們沒想到的是,劉工這邊竟然沒有說通。居然沒有一個工人願意開挖的,說是怕沾了晦氣,在事情未解決之前,是不會再開工的。
想想也是,範有金那邊屬於自己人,那些村民對他雖然算不上言聽計從,但好歹是站在他那一邊的。雖然心裏百般的不願意,但範有金好說歹說,這事還是就通過了。
但劉工這邊不同,畢竟他們隻是雇傭關係,為了一點工錢,沾上這種倒黴事情,換誰來都不值得。最後劉工無奈,隻得親自去開挖掘機。
。
在劉工啟動挖掘機的時候,烏雲子掏出一個小瓶,從瓶子裏倒出一些液體,在我們每人的下眼皮處塗抹了幾滴。這玩意兒聞著一股草木的氣味,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不等我開口詢問,烏雲子先一步解釋說,這東西是在清明節時,從楊柳枝上采來的露水。然後盛放在瓦罐裏,供在香火處七七四十九日。有了靈性,才能取出來使用。
這東西塗抹在下眼皮,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說白了有點兒像牛眼淚,但牛眼淚隻能見鬼,但這東西除了見鬼之外,還能看到陰氣怨氣煞氣這些東西,用途倒是要廣泛許多。
這東西可比牛眼淚珍貴,而且一年隻能采集一次,不是在關鍵的時候,是不會舍得拿出來用的。
烏雲子盡說好處,但這東西塗抹在眼睛下麵,感覺卻不那麼好——因為它熏眼睛!這才一會兒時間,感覺眼睛裏就脹痛脹痛的,有種隨時要流淚的感覺。
我伸手想要去擦,卻被他一把攔住:
“別急,剛開始有點兒難受,過會兒就好了。”
我嘴巴動了動,想要罵幾句,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好在這東西揮發得快,一會兒功夫,刺眼的感覺就消失了。等刺激感過後,我又往周圍看去,卻跟沒塗之前一樣,山還是山,工地還是工地。我終於忍不住抱怨起來:
“我說老烏,你這東西是不是過期了,我怎麼什麼東西都沒看見呢?”
“嘿,這可是今年新供的,效果好得很!再說了,這東西哪有過期一說。你別慌,那工頭就要開挖了,到時候就有得看了。”烏雲子一指劉工那邊,他已經把挖掘機開到了需要動工的地方,鏟鬥高高地揚起,稍微做了個停頓。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其中交織著擔憂與恐懼。感受到這些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劉工也倍感壓力,掏出香煙狠吸了幾口,這才把煙丟到一旁,用力一按操縱杆。
隨著機械臂的下降,鏟鬥狠狠地挖到了地下。
。
隨著這第一鏟下去,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反倒是身在其中的劉工放開了,嫻熟的操縱著鏟鬥,鏟出了大把的泥土碎石。這鏟鬥一挪開,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那坑裏看去,隻見得那坑裏除了泥土就是泥土,大家終於鬆了口氣。
這第一下,沒出來。
眾人看到沒挖出棺材,稍微的鬆了口氣,但我們幾個的眉頭卻是一皺。因為,我們看到了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就在劉工那一鏟揚起的時候,有一縷黑氣,悄悄地從地底溢了出來,隻是一瞬間,便消失在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