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頭話音剛落,好像是特別印證他這話一樣。原本擺在牆腳邊的一個近兩米高的衣帽架子,突然毫無征兆地倒了下來。不等我們有任何的反應,便“呼”地一聲朝我腦袋旁刮過,我隻覺得耳朵旁涼了一下。然後,咣鐺一聲,衣帽架子砸落到地上散了架。
而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感覺一股溫熱的液體,從耳朵旁邊湧了出來。伸手一摸,感覺黏糊糊的,緊接著一股撕裂的疼痛從耳根上傳來。我疼得嘶了一聲,轉眼朝手上看去——我擦,手上全是血!
與此同時,路小彤的尖叫聲也姍姍來遲,她一邊尖叫一邊指著我道:“葉師叔,你,你的耳朵!”
“我知道……我說,你們就這麼幹看著?”
其他人這才從震驚中轉醒過來,一群人連忙湧上來觀看我的傷勢,七嘴八舌的噓寒問暖,熱情倒是挺熱情,但就是沒人想起幫我止血。最後還是我忍不住問王老頭有沒有創可貼,這些人才醒悟過來。
阿八本想給我塗點黑色藥膏,結果被關師爺阻止了。按他的話來說,隻是擦破了點皮,犯不著浪費那麼珍貴的膏藥——雖說這話道理沒錯,但我覺得還是這話挺刺耳的。什麼叫犯不著浪費啊,聽著就可氣!我隨即把他這話,歸咎於他對我這個活死人的排斥上麵。
王老頭不是說了麼,這人世間的萬事萬物,都會對我產生排斥。他的這句話,就是他排斥我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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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師爺在他隨身的布兜裏掏了一陣,最後掏出來一個拳頭大小,黃不拉幾的東西。定睛一看,好像是某種蕨類植物,而那些黃色的東西,是它表麵上一團團的絨毛。
關師爺伸出兩指,撚了一小撮黃色絨毛,就要往我耳根上貼。我連忙一縮脖子,驚叫起來:“關師爺,雖然我自作主張給你惹了麻煩是不對。但你也不能這麼害我啊。這是什麼東西?貼上去不會感染吧。要是化膿了怎麼辦?”
“話真多!”
他橫了我一眼,然後對站我身後的大牛打了個眼色,我剛覺得不好準備反抗,就被大牛一把按住。
“大牛,你造反啊!”
大牛甕聲甕氣地說:“師叔放心,師傅是不會害你的。”
我還想掙紮幾下,卻被這夯貨按得死死的,與此同時,關師爺手上那東西也貼了上來,我心一涼,完了完了,這次要被這師徒倆合夥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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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師爺一下得手,還覺得不夠,手上不停又撚了兩撮黃色絨毛仔細地貼在我的傷口上。那傷口不大,也就是稍微刮得有點深,所以血流得嚇人。關師爺貼好了之後,退回到一旁,笑吟吟地看著我,身後的大牛,也放開了對我的束縛。
掙脫的第一秒,我就用手去摸。手上傳來的觸感有點奇怪,那傷口上好像貼了一層亞麻類的東西,原本不斷湧出的鮮血,竟然停止了。
這止血效果,絕對不比阿八的黑色膏藥差!
我心中大為驚訝,對關師爺手裏那個東西,也開始向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