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確實是有令人可憐的地方。但這並不是你為所欲為的借口。王柯文去了,大家都傷心,但隻有你,把一切的過錯歸咎在無辜者的身上。你孩子沒了,你確實可憐,但你又做了什麼?你去偷,去搶,把妞妞從她父母身邊搶了過來。你沒了孩子會傷心,怎麼不想想,妞妞的親生父母沒了孩子,是多麼難過?行吧,你搶就搶把,好好對她我也不說了,但問題是,你是怎麼對待她的?”
我越說越氣,一指妞妞手臂上橫七豎八的傷痕,那明顯是用細竹條,或者是雞毛撣子之類的東西抽打形成的。每道都有手指粗細,顏色有鮮豔有暗淡,明顯不是同一時期形成的。而最顯眼的那幾道,還紅腫凸起著,應該是今天才留下的。
旁邊這群警察,隨著我的控訴,也發現了這些細節,頓時義憤填膺,再看梅雨荷的眼神,變得不善起來。特別是架著她的倆警察,先前還因為她是女人的緣故,沒有太過用力。但現在不同了,兩人心照不宣地往中間一擠,便把梅雨荷夾在了中間。她再想掙紮,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這兩人的小動作,都被我盡收眼底,原本滿心的憤怒,也隨著之前的話語消散了一些。我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對梅雨荷說道:“梅雨荷,何大姐。我不管你現在叫什麼,但我想告訴你。這世界上沒人欠著你,就看你走不走得出去。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也不再搭理她,返身繼續對妞妞實施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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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荷站在原地,臉上表情陰晴不定地變化著,她先是憤恨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向妞妞,憤恨地表情中,突然閃過了幾絲擔憂。她下意識地想走上來,看看妞妞的情況。剛一動,左右兩邊地警察低喝道:
“不許動!”
隨著這聲嗬斥,倆警察手上用力,梅雨荷被穩穩地製在當場。她臉上閃過一陣瘋狂,想來是要掙紮,但似乎又有所顧忌。不知道是怕又被我罵,還是怕她這邊吵嚷起來,影響了對孩子的救治。那瘋狂的表情在她臉上一閃而逝,便乖乖的站在原地,目光卻牢牢地鎖定在妞妞的身上,眼神誌中竟然多出了幾絲擔憂的神色。
當然了,她這一番表情我是沒有看到的。就算看到了,也懶得琢磨。我現在滿心考慮的,都是如何把妞妞救醒過來。
實話實說,我真沒有誑絡腮胡。我是真的會現場急救,但並不是我嘴裏說的那麼厲害,也就是在大學的時候,學校裏安排著上過幾節。說好聽點叫提高學生各項技能,說不好聽點就是應景。
有句話叫態度決定一切。學校教得都不認真,就甭想能教出多好的學生。這幾堂課學完,頂天就是學了些假把式和理論知識,之後也沒有實際操作的機會,今天對妞妞實施急救,還是我學成後的第一次。
我倒是有心請別人幫忙,但縱觀身邊這群警察,一個個臉上掛著好奇的表情。一看就知道,讓他們抓賊還行,現場急救的話,我更信任我自己。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還是我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