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心悸,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我手放在胸口上,感覺到自己劇烈的心跳。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縈繞在心頭,久久不能散去。我心中有點煩躁,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這個動作,驚醒了同屋的其他人。大板牙明顯還沒有睡,見我起身,一溜煙就跑了過來,問我道:“大哥,有啥事嘛?”
“沒有。”我搖了搖頭,下意識地問了一聲:“我睡了多久?”
“哦,我看看。”他說著,低頭看了眼手表,“差不多三四小時吧。離天亮還早,大哥還能睡一會兒。”
他看表的動作,讓我心中一動,忍不住也往手腕上看了過去。當我看清手腕上的景象時,頓時驚得兩眼圓瞪,也終於明白,我為什麼會有心悸的感覺了。
係在我手腕上的紅繩,正一明一暗的閃著。明亮的時候,繩子上的紅色特別顯眼,不,應該說是,繩子上發出的紅光,特別耀眼!而暗下來的時候,會變得透明,幾近虛化。纖細的紅繩,就在這虛實明暗之間,來回的轉換,而我的心也提上了嗓子眼。
。
這是怎麼回事?
我搜遍了記憶,也沒找到原因。關師爺也從未給我講過,繩子會出現這樣的變化。他隻是說過繩子不能斷,卻沒有提起過,這繩子一閃一閃地,是怎麼回事啊。
雖然,不知道它為什麼會閃爍不定,但我的心裏,那種不好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而且越來越急促。慌亂中,我湧起一個想法:難道說,是妞妞出事了?
這念頭一生出,就止也止不住。當下,我像熱鍋裏的耗子似得,在拘留室裏走來走去,卻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好辦法離開。眼見得繩子閃爍得越來越快,我終於忍不住了,跑到門口“砰砰”地敲著門。
“開門,開門。我要出去!”
見我突然發瘋似地敲門,大板牙連忙來拉我,一邊拉還一邊勸說道:“我說大哥,咱不能這樣。也就呆半晚上而已,沒啥大不了的。咱不能和警察硬碰硬啊……”
我心中煩躁,一把把他推到一旁。我這一下力氣用得大了些,推得他一個趔趄坐在地上。回頭看了他一眼,感覺有些抱歉,但心中那種危機感卻越來越強烈,隻好把他的事情先放在一旁,繼續敲打著大門。
過了一陣,絡腮胡罵罵咧咧地聲音終於在外麵響起:
“幹嘛幹嘛,想造反嗎?”
聽見這聲音,我心中反而一喜,把臉貼著門上的窗口,對絡腮胡喊道:“同誌,幫幫忙,快放我出去!出大事了,不能耽擱,久了就晚了!”
“出大事……”絡腮胡隔著窗口打量了我一陣,“出什麼大事,天塌下來了?”
“額……差不多吧。”其實我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妞妞有事,隻能含糊其辭地說道:“警察同誌,你真的要相信我,我沒有打人,也沒有犯罪。現在外麵,有個對我很重要的人正麵臨危險,我一定要出去。請你幫個忙,放我出去。”
“嗬……”絡腮胡打了個嗬欠,用手指搓了搓眼角,冷笑道:“說得跟真的似的。之前讓你老實交待的時候,沒見你這樣?想出去,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