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緩過這口氣就行。”見她要爭辯,繼續說道:“剛沒聽何阿姨說嗎,後麵就得輪到你了。你在我身上耗費太多,抵擋不住什麼辦?”
魚兒小嘴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堅持。
。
何阿姨領著我們,在山林中摸索了好久,終於又找到了一處奪命草。依舊按之前的步驟,每個小孩吹一口陰氣,待花瓣長開,再叫人去摘。這一回是魚兒,她之前雖然渡了口陰氣給我,有些損耗,但好在沒挨黃癩子那下,身體狀況比我好一些,咬著牙把花摘下來。
這次何阿姨沒有故意折磨她,當即就把根莖割開。魚兒這才得以解脫。
接下來的半夜,如此情況一直重複,找花催養成熟,摘花,取花。好在何阿姨沒有殺雞取卵,每次都換個人來摘,而這山上的奪命草,也不多,一直到快要天明,總共才找到了四株奪命草。
饒是如此,我們這一群小孩,也被折磨得身影虛幻,一副副淒慘無比的模樣。回到小樓,一夜的折磨才算到此為止,這小樓似乎是介於虛幻與現實之間,白天是廢墟,晚上才會顯現出來,但我們身在其中卻能感覺得到。
而且,這小樓似乎有某種能力,可以補充我們身上流逝的陰氣。隻不過,這種補充很緩慢,要隔好久,才能回到昨晚剛開始時的狀態。
“來,吸吧。”
何阿姨冷著臉,拿著一個香爐擺在我們麵前,然後在香爐裏麵,插了一大把供香。煙霧頓時彌漫在整個屋裏,所有人都忍不住深吸著煙霧,臉上露出愜意的表情。
做了鬼我才知道,鬼受香火供養。吸收這些煙霧,不隻能補充昨夜的消耗,還能讓原本半透明的身體,逐漸變得凝實起來。
我正貪婪的享受著供香,眼睛一張一合之間,發現何阿姨和黃癩子站在門口,表情不屑的看著我們,好像在看一群癮君子一樣。我突然想起,他們倆和我們不同,他們有身體,力氣很大,而且都不用吸收供香。
那麼,他們靠什麼過活呢?
我不由想起陳凱說過,黃癩子是屍鬼。那麼,何阿姨也是屍鬼?
這屍鬼,到底是什麼生物?
。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不斷重複著兩件事。第一件事是采花,每隔七天,何阿姨就會帶我們上山尋找奪命草,每一次都折騰得我們半死不活,稍微有點凝實的身體,又變得虛幻起來。而每次尋到的數量都不多,少的時候兩三朵,多的時候四五朵。
好在每次做完,都能享受一次“香火大餐”,也算是在苦難之中的一點慰藉。
至於另外一件事,就有點變態了。何阿姨會想方設法的激怒小夥伴們,讓他們身上產生出那種黑色的霧氣。我後來才知道,那黑色的霧氣叫做怨氣,是這些小孩,對何阿姨的怨恨所產生的。
每當怨氣積壓到爆發的時候,她就會拿出一塊黑色骨骼,像割韭菜一樣,把怨氣全吸收掉。然後耐心等待下一次收獲。
當然,這事與我和魚兒無關,我們保持著靈智,沒那麼容易被她激發出怨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