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要氣死老娘是不是?”何阿姨指著黃癩子的鼻子大罵起來:“都特麼給你說了,做事要動腦子,要動腦子!你弄得跟個乞丐似得幹嘛?就你這邋遢模樣,誰特麼不避著你?還能讓你往身邊湊?近不了身,你偷個錘子的錢包!你是不是傻,說!是不是傻!”
何阿姨罵得不解氣,又甩了黃癩子兩耳光。後者另外一顆門牙都被打鬆了,這才回過神來,知道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忙不迭的認錯道歉。
“還不他媽的把身上弄幹淨!就你這豬腦子,還特麼跟小天比!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何阿姨嫌惡的把黃癩子推到一邊,後者不敢怒更不敢言,陪著笑拍打著自己身上的泥土。
這時候,何阿姨才抽空對我說道:“小天,今天你就跟著魚兒她們一起,記得我剛才的交待!”
“是,是!”我回應著,跑回了原位。心中腹誹起來,這老娘們就是個大變態,一點不如意,就是一頓暴打。眼前這群小孩,在她的變態管束之下,被逼著做壞事,見慣了各種醜惡與汙穢。對身心的影響極大,在這種環境成長,等長大了,也沒個好結果,男孩子恐怕都被培養成盜賊小偷,女的……想到這,我連忙甩了甩腦袋,不敢往下想。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見天色不早,何阿姨也不再耽擱:
“行了,就這樣。老規矩,分隊從後門出去,一路上給我放聰明點。別人問你們什麼,都不要說,更不準把我供出來。我會一直在旁邊看著你們。誰敢亂來,鐵頭就是你們的下場!”
她說著,一指院子裏的一顆老槐樹。老槐樹下,雜草特別茂盛,所有人看著那個方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臉上浮現出恐懼的表情。我記得,曾聽魚兒說過,鐵頭就是被打死後,埋在後院的。
難道說……
想到這,我突然覺得這後院特別陰冷,仿佛有一股陰風在院子裏盤旋不散。
。
何阿姨恐嚇完我們之後,往小超市走去,我們在後院逗留了一會兒,才三三兩兩的,從後門出去。一出門,就見何阿姨騎著輛電瓶車,停在街對麵,兩眼如老鷹一般盯著我們。我們的一舉一動,都盡收她眼底。
一直等到最後一組出門,她才發動電瓶車,往前麵行駛。表麵上,她裝作過路的樣子,和我們好像沒有關係,但她一路上都徘徊在我們身邊,監視著我們的舉動。
所有人似乎都習慣了她的監視,並沒有半點“出格”的舉動。我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兩旁的行人,他們似乎都知道我們這群小孩的來曆。看到我們,大多都流露出不忍,或是歎息的表情,卻沒有一個,舍得上來幫助我們。
似乎有所顧忌一般。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心中歎息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