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破碗,因為是老乞丐長年行乞使用的。平日裏裝的是百家米,夜晚,才裝得下百鬼糧。
。
終於搞清楚了前因後果,我總算安了心。現在地方找到了,就等我這邊借到足夠的鬼糧,就可以展開下一步行動。
我突發奇想,要不搞個優惠大促銷什麼的,說不定來借米的會多一些。這點子剛說出口,就被關師爺臭罵了一頓,並再一次強調,無論多少對方借給我多少米,一次隻能給一封紙錢。
我心裏其實奇怪的,咱打開門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公平交易。憑什麼有的鬼五六粒就能換一封,有的十幾粒也隻能換一封。這不科學啊!
不過,想到主事人是關師爺,我隻是個跑腿的,他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便沒有多話。
。
又到午夜,我回到剪刀口鬼鋪,打開門“做生意”。本以為按這兩天的規律,今晚來借米的鬼,應該更多。但我想錯了,今晚來的很少,隔個幾十分鍾,才來一位,換的也不多,一直等到淩晨三點過,破碗裏才薄薄的一層。
連續熬了三天夜,折騰得我夠嗆,忍不住打了個盹。不知道眯了多久,一個沙啞聲音突然從我身後傳來:
“聽說你要借米?”
“啊,是的!”我茫然的抬頭,往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發現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站在我身後的店鋪裏,半邊臉藏在陰影之中,讓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我正奇怪呢,這三天以來,來這借米的鬼,都是從外麵來。無論他們怎麼出現,都是在店鋪外麵,這還是第一次有從店鋪內出來的。不過,鬼這東西,來無影去無蹤的,誰知道他們會從哪裏出來,人也沒規定,一定要從路口來啊。
我正琢磨著,目光突然被他手裏的東西吸引住了。
原來,見我到回應後,他往腰間一抹,摸出個黑布口袋。這口袋比我裝鬼糧的要小一些,上麵還用白字寫著一個“壽”字,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口袋裏,竟然鼓鼓脹脹的!
“就這麼多,借嗎?”中年男人說著,把手裏的口袋拋了拋,我的目光,也忍不住隨著它上下起落。
“借!當然借!”我忙不迭的點頭,拿了封紙錢包遞了過去。
他手上一聽,卻不接,皺著眉道:“我借這麼多給你,就隻給我一包?這是什麼道理。”
“額……這個。規定了的,無論借多少,也隻有一包。”
中年男人連連搖頭:“不行不行,生意不是你這麼做的。這米我不借了。”
說著,就要退進陰影中。
。
“等一下!”我神使鬼差的喊了一句,喊完當時就後悔了。他聽到我的聲音,停了下來,一張臉隱藏在陰影之中,看不到表情。但我感覺得到,他的目光,緊鎖在我的身上,等著我下麵的話。
“那個……能不能商量一下。”
“怎麼商量?”
“我給你一封,你給我半袋……不,三分之一也可以!”
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不行,這米不分借,要就一次性借完。這麼多米,你得給我……”
他說著,伸出手:
“你得給我,五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