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芸煙的小小怒意,鍾銘完全能夠理解,至於她質問的語氣,鍾銘一點都不看在眼裏,他對李芸煙解釋道:“我看到這款旗袍的時候,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它美麗端莊,而又有一種非常別致的美感,像是一位剛出浴的美人一樣,我拒絕不了它的誘惑。”
李芸煙就知道鍾銘給不出很好的解釋,將服裝比喻成出浴的美人,估計也之後鍾銘會怎麼幹,她白了鍾銘一眼道:“你的意思是非賣不可?”
鍾銘點頭。
李芸煙跺腳,她說:“你要願意買的話就買吧,反正錢是你的,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我不可能阻止你,但是這件旗袍我堅決不要,不管怎麼樣,我都享受不來將三十萬的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覺。”
鍾銘皺眉。
李芸煙看到他緊皺在一起的眉頭,語氣柔和了下來,她將自己的手從鍾銘的手掌中抽回來,臉上有了兩朵紅暈,她有點不好意思,聲音也就小了下去,她說:“我承認這件旗袍真的很美,但是它真的適合我,你可以買回去,我覺得你送給文總就非常合適。”
從她的話語中,鍾銘聽出來淡淡的不滿的意味,他明白李芸煙不是對文雪萊感到不滿,她可能是對自己的出身感到不滿,也可能是對自己的社會地位感到不滿,還有可能是對自己的容顏與氣質感到不滿。
不管她究竟是對什麼感到不滿,鍾銘都不會接受他的意義,他的雙手握住李芸煙的肩膀,將李芸煙的身子扳過來正對著他,這個時候他看著李芸煙的眼睛,認真道:“芸煙,你很美,知道嗎?你不不比任何人差,今天我們一起遇到這款旗袍,就是緣分,它屬於你!”
鍾銘的語氣很堅定,他的動作更是傳達出一種強硬的態度。
李芸煙臉上的兩片紅暈飛速的擴散,變成了滿臉潮紅,擴散到了耳根的位置,她底下頭去,不敢直視鍾銘的眼睛,她柔聲說:“你真的這樣認為嗎?”
鍾銘慎重的點頭。
李芸煙心裏滿是幸福的滋味,又有無法抑製的嬌羞,她修長的手指捏著自己的衣角,像個做了錯事的小女孩一樣。在這一刻,她的內心也受到觸動,想要將鍾銘的身影帶進她心靈的深處,但是很快她心裏又出現另一個男人的影子,將鍾銘的身影擊得粉碎。
李芸煙在心裏對鍾銘說:抱歉,我是一個壞女人,不值得你這樣做,想起他,想起曾經的諸多往事,我真的無法再讓其他男人進入內心。
她這樣想著的時候,感到十分的委屈,她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抖,清澈的眼睛在很短的時間裏就被淚水包圍,溫熱的淚水瞬間盈滿她的眼眶,多餘的從她的眼角流了出來,順著她美麗白皙的麵龐滾落。
李芸煙仰起臉。
鍾銘看到她的淚眼,覺得有種迷離的美感,她臉上是一副憂傷的表情,微微咬著自己的紅唇,像是受到了某種痛苦一樣,鍾銘看在眼裏,他的心也被李芸煙淒美的模樣所觸動,撕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由於鍾銘的雙手握著李芸煙的手臂,所以李芸煙無法自己擦拭眼淚,她的淚水不斷流出來,臉上的淚痕也就越來越重,鍾銘有點不知所措,他在想李芸煙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怎麼看她的樣子,卻是委屈流淚的模樣。
鍾銘鬆開自己雙手,李芸煙感激用手背擦拭臉上的淚痕,可是淚水太多,手背已經擦不幹淨,鍾銘的衣袋中有紙巾,是先前在桃花盛開吃自助火鍋的時候隨意揣進去的,沒想到此時派上了用場。
他將紙巾遞了過去,沒有說一句話。
李芸煙接過紙巾,展開之後先將自己的臉擦拭一遍,然後又小心的掖了掖自己的眼角,完了之後她問鍾銘道:“我臉上的妝容有沒有變的很難看?”
鍾銘認真看了一樣,發現淚痕已經清除幹淨,除了眼睛還有點微紅之外,看不出來哭過的樣子,至於李芸煙說的妝容,可能是她用的化妝品較好的緣故,需要專用的溶液才能洗脫,所以沒有受到淚水的太大影響。
鍾銘說:“沒有變化,依舊很好看。”
李芸煙笑了起來,她將紙巾折疊好,放進自己的衣服口袋裏麵,然後像是做出了重大的決定一般,她說:“我接受你的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