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這就安排。”杜鵑曲了下身,帶著薛寶言退下了。
葉紫菡一直沒開口,一年後,雖然是一年後,但劉璟彥話裏話外的意思已再明顯不過了,他對這個薛寶言真的隻是還個人情這麼簡單嗎?若真如此,大可以給些銀兩,成全了他們倆,而現在分明是想照顧人家一輩子,隻是有些介意人家心裏還有個鄭文奇,這才弄出個什麼一年之期,還說給別人機會呢。
兩天後,喬姑姑又領來一個小宮女晴月,比薛寶言還要小兩歲。喬姑姑說是老太後的意思,顧及到劉璟彥剛剛大婚,此事也不必太過著急。
好吧,劉璟彥鬆了口氣,皇祖母還是疼他的。
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了,悶熱的天氣終得緩解,早晚還有些許涼意,徐徐的秋風拂過身體,清爽安逸,暑氣盡褪,人也顯得精神了不少。
近來,劉璟彥有些忙,晚飯幾乎都在外麵吃。他忙他的,本也無需在意什麼,可當葉紫菡聽到‘廣合居’三個字時,心裏還是很不舒服。
上一次替他在徐皇後麵前解圍,也不過是將聽來的七七八八的事拚湊在一起,拿來應個急罷了。葉紫菡還是懷疑劉璟彥和鳳露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可又問不出口,大概因為劉璟彥太肆無忌憚了,也沒有一次想要跟她解釋的。
想想大婚第二日便徹夜不歸,想想璟沅的生辰禮物,葉紫菡說什麼也無法相信他們之間是清白的!
永壽宮
今日,王釉胭同母親韓珞雲一起進宮,老太後見到侄女更是開心了,這話一說就沒個完,直到晌午,便留在宮中用午膳了。
“看姑母氣色不錯,是因二王爺終於有孩子了吧?”韓珞雲察言觀色,一言即中。
老太後笑得開心,但還是略有遺憾,“茂兒在朝政上最是勤快,可成親多年也無子嗣,如今總算是個好消息。隻是,若然要是能懷上自然是最好不過的,茂兒沒有嫡子,終是遺憾。”
韓珞雲給老太後夾著菜,腦筋一轉,便道:“二王妃吃了那麼多坐胎藥,能懷早懷上了。”老太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韓珞雲又連忙說道:“不知四王爺大婚之後,可有喜事嗎?”
“沒呢,還不到半年。”老太後隨口回道。
韓珞雲心中一喜,繼續說道:“姑母,侄女說句話,您可別不愛聽。有了二王爺的前車之鑒,您也得為四王爺提前思慮,這半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萬一又是個二王妃......”
“嗯?”老太後定了定神,看著她,問,“我也想過給彥兒娶側妃,隻是......你有什麼好提議嗎?”
韓珞雲忙放下筷子,淺笑道:“哎呦,侄女我能有什麼提議啊,就是我這女兒,她一直都愛慕四王爺,這您也知道。如今王爺已大婚,釉胭仍放不下,我這當娘的也隻能厚著臉來跟姑母討個恩典,就是側妃也沒關係,隻當隨了這孩子的願吧。”
老太後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到底是自己親侄女的親女兒,側妃實在有點委屈,可現在是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釉胭,你真的不介意嗎?”老太後擔憂的說,“別看王妃側妃就差一個位分,可到底是妻妾有別,我是擔心你會受葉紫菡的氣,畢竟彥兒同你的情分更深些。”
王釉胭看了看母親,一直不太開心的臉上,突然笑了,“我又不做什麼,她也不能沒事找事吧。”
“是啊是啊,釉胭一向乖巧。”韓珞雲忙在一旁幫腔。
老太後本就對王釉胭中意,聽她們母女一說,心裏的顧慮也暫時打消了,隻是......“這事不可操之過急,我不能不給葉太傅麵子,釉胭馬上十六了,耐心等等吧。”
“有您老人家這話,我們釉胭也不必再受這相思苦了!”韓珞雲撫著胸口,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吃了午飯,韓珞雲陪著老太後說話,王釉胭無聊就在禦花園裏閑逛。幾個月下來,她也有些灰心,劉璟彥回回專挑她不在的時候來請安,不是傻子都看得出來,這是明擺的不願意見她。
王釉胭左右都不甘心,爹娘又一天到晚的盤算著側妃,好聽點是位在王妃之下,也算個主子,難聽了還不就是個妾!
王釉胭做不到放手一個愛慕多年的人,可又實在不開心去做妾,一時煩悶無處疏解,便對著一叢花草撒起氣來......“啊!”
“這位姑娘,你沒事吧?”
王釉胭抬眼一瞧,跟前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穿著禁衛軍的服飾,手握劍柄,濃眉闊目,聲音卻是溫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