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的確不清楚,也讓我震撼,可我又不理解了,林佳為什麼把宋小華拿她錢的事說出來,這樣豈不讓宋小華沒有臉麵。
“劉曉娟,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那次我和林佳打架,宋小華拚死拉我,是她和我說的。”
“你和林佳打架?這倒是新聞。”
“這算啥新聞,林佳和我們幾個女生都打過架,不過從原因來看,她總是有理,所以後來我們都服她。”
我從劉曉娟身上又再次看到林佳的影子。
劉曉娟走後,我回到臥室,現在這兩室一廳的房間我一個人住著,反而增加了我的寂寞感,連陳姐和男友拍拍拍的聲音也聽不見了,還真有點不習慣。
打開電腦,我把林佳的畫又打開,一幅幅仔細觀賞起來。
林佳應該特別喜歡畫畫,手法有點像學過的,但估計是在學校美術老師那裏學得更認真一些而已,不過在後來的電腦畫上我發現她的水平帶點專業畫的味道。
我發現她的很多畫與山、水和陽光有關,很多場景似乎與她小時候的村莊有關,我於是就把每幅畫與上次到她家時的景象聯係起來。
這樣一來我就找到了畫的根基,越看越覺得她就是在畫小時候的事,隻是很多年過去了,當時的山水已發生了變化。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我總覺得角度有問題,後來一想突然明白過來,她當時還是小孩子,個子不會很高,而我現在接近一米八,我們的視角肯定不可能一樣。
於是我再把角度降低,果然,我看到了她家鄉、看到了她小時候。
我突然想起雲華大師的話,我得清心,我得認真地思考每幅畫的含義,這樣才能真正了解發生在畫背後的事。
我感覺到了我的眼淚,我經曆了太多的悲傷,可這算是僅有的幾次眼淚。
在眾多的畫中,我看到了林佳小時生活在恐懼之中,所有的畫中看不到一點陽光,直到一幅黑暗之極的畫之後,似乎突然有陽光,但那隻是一絲光線,在一個隻有日子的空白畫麵之後,太陽就露出了半邊。
我看了看時間,這正是我手上有的那張畫的時間,我無法相信如果我沒去林家村,如果我沒有看到這幅畫我如何能發現她這些畫的故事。
就在今天八月,就在和我認識的那天,我記得應該是在火車上吧,那幅畫上的那個小女孩第一次有了笑容。
就在之後,我發現她的畫總是有陽光,有女孩,有兩棵樹,漸漸地我知道這兩棵樹是指我。
國慶節表演節目的前一天,她畫了一張一個小女孩幸福地躺在兩棵樹之間安穩睡覺的畫。
可這卻是最後一張,我不相信她再也沒有畫了,於是在計算機裏查找所有圖片文件,可真是沒有了。
她留下計算機是之後近一個月的事,難道她居然完全沒有畫了。
她的生命再一次出現了轉折,我知道,可我不清楚不理解。
我的心痛得無法控製,我打開窗,倒了滿滿一杯酒,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黑暗的夜,我知道,我無法忘記她,或許我身上所有的痛,隻有她能醫治,而我,也是醫治她的最好良藥。
接近十點,我已把一杯酒喝了一半,薑穎給我打來電話,“葉林,你可能解脫了。”
我不知道她說的啥意思,“解脫了,老子一直就是解脫的。”
“喂,你吃火藥啦?”
“有事快說。”
“你TM真不是東西,你聽好了,這次主持可能不會選你了,葉林,你可以安全退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怎麼不明白,薑穎一直不希望我介入趙宏圖的控製範圍,她是怕我吃虧,可她哪裏知道我的打算,而且,我今天看了林佳的畫,我想如果我要讓林佳回到我身邊,我必須得知道趙宏圖到底對林佳做了什麼。
我一下子想到了趙宏圖的那一片仿江南水鄉的大院,或許秘密就藏在那裏,如果我和趙宏圖沒了關係,我怎麼可能進入大院,怎麼能得到我需要的東西。
我氣憤地問:“薑穎,這就是你在幫我?”
“你到底怎麼啦,真不知好歹,我聽在政府上班的朋友說今天政府領導和宣傳部門在過冰雪節的組織情況,把你否了。”
我已有預感了,隻是來得太快,隻是預感變成了現實,隻是我無法扭轉,我沒多說,直接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