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刻鍾後,南宮雅走出房門,紅衣跟上,主仆二人朝寺門外走去,兩個人都神態自若,仿佛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
司馬曌在司門口已經等了一會兒了,山上氣溫低,他的手都有些僵了,但還是在給南宮雅挽了車簾,扶她上去後才上了車。
“怎麼不在車裏等我。”馬車裏放著兩個暖爐,鋪著厚厚的錦被,散發著懶洋洋的因子。
“在哪不一樣?”司馬曌的眼睛裏有南宮雅的影子。
“既然一樣,為什麼要苦著自己。”南宮雅追問。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理智的話,她現在應該岔開話題,或是幹脆不說話。
司馬曌認真的打量南宮雅一番後笑了:“慈兒可是心疼我了?”
南宮雅白了他一眼。
“要是慈兒心疼我了,那我這苦肉計也就奏效了。”
一路上車內的氣氛都詭異到了極點。說是曖昧,其實不是。可若說是凝重,似乎也不對。
又是正午時分回到了驛館,眾人行禮問安後就各自去收拾行囊,準備明天上路了。
次日聊城主院正廳。
南宮雅和司馬曌簡單的吃了頓飯,等著出發。
紅衣走進來:“公主,都準備妥當了。”
南宮雅看了一眼司馬曌,然後對紅衣說:“走吧。”
紅衣:“是。”
南宮雅起身,準備和紅衣離開,可就在這時,司馬曌突然插話。
“慈兒!”
南宮雅回頭:“什麼?”
“你說的一個月還算數嗎?”司馬曌起身。
南宮雅猶豫了。她給司馬曌下了毒,這個毒是藥山老頭的藏品。藥山老頭沒有把它公諸於世,也沒有起名字,但是這種毒無色無味,可溶於茶而不被發覺。可是,一天後必定毒發,毒發一刻鍾內沒有解藥必死無疑。
“還是算數的吧。”司馬曌越是嬉皮笑臉,南宮雅越是心疼。
南宮雅點了點頭。
“那你怎麼不問問我收拾好了沒?害得我以為你不想和我一同走了呢。”
“你……不是一直和我一起?”南宮雅無心中說的這句話卻讓司馬曌從地獄飛到了天堂。
不知不覺,就這幾天,南宮雅已經習慣了和他在一起的生活,自然而然的把他劃到了自己的生活圈子裏。前一刻的司馬曌還在擔心南宮雅要和自己訣別,而這一刻卻發現他已經成了南宮雅計劃中的一部分,他覺得很開心。無論自己是她的擋箭牌還是棋子,他都願意。
“是!當然!走吧!”司馬曌立即往前竄了幾步,走到南宮雅身邊,牽著她的手就往門外走。
南宮雅也沒有反抗,兩個人就那麼自然的一同出發了。
可惜,或許三五年以後,司馬曌會後悔今日的舉動。
出城後離下一座城池還有些距離,但是天色已黑,眾人不得不在郊外露營。南宮雅和司馬曌坐在篝火旁邊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最多再過兩三個時辰司馬曌就會毒發,南宮雅的心都亂了。她已經沒辦法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了。雖然她從小殺人從不手軟,可是……對於司馬曌,她是無可奈何。一隻手一直在另一隻手腕的手鐲上摩擦,似是小心翼翼,又像是避之不及。
而司馬曌在思索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北魏皇帝已經多次派人給他下令要刺殺南宮雅,拿到紫明珠,他一次又一次的攔了下來。可是……他還能攔幾次?還能護南宮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