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俠謬讚了!”姚聖保聽聞林海讚他的茶湯,臉上霎時便綻開了笑顏:“老朽別的還猶可,唯獨在茶藝這一道上頗為用心。此刻聽得少俠之言,似乎也是對茶藝頗有研究啊!”又道:“老朽也無他物,唯有已這杯清茶聊表老朽的謝意了。”
“姚先生客氣了。”林海道:“在下也有些事要麻煩姚先生,還望先生不要推辭。”
“哦?”姚聖保問道:“不知少俠有何事,不妨說來一聽。”
“是這樣的。在下想向姚先生打聽一處地方。”林海亦直言道:“不知姚先生可知道秦峰山?”
“秦峰山?”姚聖保聽到這樣名字不由一愣,低頭沉思半日後向林海道:“不知少俠找這秦峰山所為何事?”
林海看姚聖保的神情,心中不由暗想,莫非這秦峰山在這天闕大陸有甚奇特之處?口中便依舊平常道:“並無甚大事,隻是我有位長輩囑咐我要往秦峰山一行,有件要緊的東西要送給秦峰山的一位前輩。”
“秦峰山的前輩?”姚聖保不由道:“秦峰山有少俠的前輩?”
“正是。”林海問道:“敢問姚先生,可是這秦峰山有什麼不尋常之處?”
“說起這秦峰山,在這瀾音郡內,除我之外,恐怕也無第二人知道了。”姚聖保不由抬眼望向遠處緩緩道:“這說起來,都已經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了。”
二十幾年前,當時的姚聖保還正值壯年,擔任著瀾音郡的法音使一職。有一趟,應公務所需,要到別的郡府去拜訪坐鎮他方的修士,便獨自行路,因著路遙事急,所以少不得要漏液趕路。
這日,姚聖保正摸黑趕路,忽然卻天降大雨,不得已便隻好就近尋了戶人家進去避雨。那戶農家倒也好客,雖然已經是夜裏,卻依舊起來收拾了飯菜酒水,定要讓姚聖保吃飽飯食,飲過酒水暖身之後,才放他入睡。
姚聖保原本也是大不好意思,但奈何那戶農家的主人再三相勸,便也隻好坐下與那主人對燭夜飲了起來。
那農戶雖不過是小農之家,但言談之間倒是十分有趣,更兼見識廣博,言語之間正對了姚聖保的胃口。兩人一來一回之間,倒相談甚歡了起來。不知不覺之間,東方既白,姚聖保與那農戶談講了許久,終於在雞鳴之時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如此香甜一覺,足足睡了總有大半日,姚聖保方緩緩的醒了過來。睡眼朦朧之際,抬起來頭,姚聖保卻是大吃一驚。自己竟然是趴在一個亂草堆上悍然而睡,而昨夜與自己相談的農戶,農婦,還有昨夜避雨的茅屋已經通通不見了蹤影。
姚聖保當下便趕緊起身來,速速離開了此地,待一口氣走到了最近的官道之上,看到了來來往往的人群,才長舒了一口氣,找了個茶寮歇腳。
那茶寮的活計見姚聖保一臉驚惶之色,又似乎麵有惴惴之色,便好意問他。姚聖保正在滿心驚疑之際,便一股腦的將昨夜所遇之事通通說了出來。
那夥計聽完,臉色也是一變,四下打量了一番之後,便幹脆將茶壺放下,與姚聖保坐到一桌上悄聲道:“客官,你也太大意了,怎麼可在這裏獨自行夜路,你可知這裏是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姚聖保不由疑道:“此處一向頗為太平,未曾聽說有何異事啊?”
“客官你是有所不知了。”那活計神秘道:“我們這裏倒是一向太平,不過你昨夜經過的卻不是地方,那裏是哪裏,那裏可是秦峰山!”
“秦峰山?”姚聖保不禁問道:“這秦峰山是哪裏?我在這柯蘭郡也來往好幾回了,從未聽過這處地方啊!”
“這秦峰山要看到,還得看緣分。”那活計道:“偏昨晚還是月圓之夜,合該您該見著,倒是聽您所說,昨夜那獠倒是無甚惡意,倒還不是惡鬼。”
“惡鬼?”姚聖保不由驚道:“怎麼,此處還有惡鬼?”
“客官!我說您不知我們此地之事。”那活計故作神秘道:“我們柯蘭郡之人,誰人不知這秦峰山乃是一座鬼山!”
“什麼?”姚聖保不由驚叫道:“鬼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