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南大學醫學係,廖琪的主攻專業,機車在標本館門前停了下來,這個標本館建於八十年代,在華南大學建設了新校舍之後,這裏便由原來的教學樓改成了標本館。
標本館門前掛著一盞老式路燈,發黃的燈光或許是因為接觸不良的緣故一閃一閃的,一隻隻飛蛾正鍥而不舍地朝著燈光猛撲,或許是在尋找他們生命中僅有的光明。
“這裏是我們學校的標本館,因為我是學校的輔導員助理,所以我有鑰匙,待會如果害怕我們就出來,出來了就代表你不適合做我們這一行,知道麼?”廖琪站在標本館門前,鄭重地對許靜說道。
醫學院的的學生第一次進入標本館的時候都會感覺緊張,膽子小的甚至會嚇得大喊大叫,更何況現在是午夜時分,如果不提前做好心理建設的話,廖琪擔心許靜會被嚇到。
許靜抬起頭,看了看那一個個漆黑的窗戶洞,那黑洞洞的窗口仿佛擇人而噬的惡鬼,讓人感覺到一絲絲的寒意。
深吸了一口氣,許靜重重的點點頭,隨後廖琪歎了一口氣,打開了大門帶著許靜進入了這棟標本館之內。
“這裏是屍體陳列室,今天案卷上寫的那兩具無名屍體保管在這裏,凶手一直沒抓到,而屍體也至今無人認領,你把那兩個冰櫃拉出來,就能看到屍體了。”
說是屍體陳列室,其實就跟太平間差不多,一個個的格子形成了一堵鐵牆,廖琪指著其中一個格子門的拉手說道。
畢竟是第一次見屍體,許靜吞了一口唾沫之後略帶哀求的看著廖琪,顯然,廖琪今天晚上的舉動太過直接,別人師父帶徒弟,都是先從理論開始學起的,而廖琪一來就把她給帶到了屍體陳列室。
“哎,如果怕了就別勉強,我們這一行,別人會覺得穢氣,女孩子學了也會擔心找不到對象,要不,算了吧。”
其實當吃完晚飯之後,廖琪已經有些後悔答應許靜了,現在的他心中何嚐不是帶著一絲讓許靜死了這份心的心思?因此,在見到許靜麵帶難色之後,頓時便鬆了一口氣,開口勸說道。
“不要!”許靜說出的短短兩個字,帶著一絲倔強,隨後便緩緩地將手伸向了拉環,銀牙一咬,隨著一聲“嘩啦”地響動,整個鐵皮櫃頓時便被許靜給拉了出來。
鐵皮櫃內有一具男屍,麵相猙獰,或許是因為保存太久的緣故,屍體的皮膚已然有些暗淡縮水,讓整具屍體看起來有些猙獰,而許靜看到這屍體的時候,不免得將這具屍體和他看過地案卷中地屍體進行了對比,而此時,廖琪也拉開了他身前的那一個冷櫃。
“跟我學,鞠躬,默哀一分鍾,記住,以後入了這一門,屍體就是我們的老師,我們稱之為“大體老師”,作為一名合格的法醫,我們的任務就是讓屍體說話。”
沒有理會已經有些顫抖的許靜,廖琪說完之後便對著屍體深深地鞠了一躬,許靜從廖琪的話語中感覺到了一絲正氣,或許這絲正氣驅趕了心中一些念頭,許靜也對著屍體躬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