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馬德福張了張嘴,好像想通了什麼,卻對著我咧嘴一笑。
我心底有些生氣,就看到我爸彎下了身子,將那羽絨服撿了起來,隨手一抖。
嘩啦啦的聲響過後,我爸將羽絨服重新套在了我的身上,笑著說:“這麼大了,還讓老子操心!”
我臉色一紅,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走吧,回家!”我爸說了一句,拉著我和牛嵐姍,就向外走去。
場麵一度非常尷尬,而風雪好像更大了一些。
我心底一陣的狂跳,爹啊!您老人家是牛,但這麼不把屋子裏那位放在眼裏麼?
一陣的風雪飄來,好像鋪天蓋地的擋住了去路。
我爸大手一揮,眼前就好像被撕裂了一條口子一樣,沒有風雪,也沒有寒氣。
“那是許家的人?”屋子裏的胡九妹,冷漠的問了一句。
我爸頓住了腳步,有些興趣的看著草屋。
“沒錯,是許家的人,不過那孩子是咱們馬家的女婿!”馬淩峰急忙解釋,還沒忘記我這個馬家女婿的身份。
“難怪會生出這樣的蠢貨!”胡九妹說了一句。
我爸眉頭一皺,笑嗬嗬的轉過了頭,“九妹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許家生出蠢貨,都能夠救了你一命?”
我心底一驚,暗自佩服。老爸這話說得,沒毛病啊!你一個女屍,都要讓許家的蠢貨來救,你豈不是更加的愚蠢麼?
“果然是許家的人,還是這麼肆意妄為!”胡九妹冷漠的說了一句。
我爸眉頭一揚,幹笑了一聲,“說好聽的,我叫你一聲老祖宗,說不好聽的,你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知道你這是在找死麼?”胡九妹好像生氣了。
“你打得過祝熙諾?”我爸反問。
山穀裏頓時陷入了一陣的死寂,就連風雪都停了下來。
胡九妹沒有說話,卻嗤笑了一聲,“打不過!”
我心底暗歎,這就是胡九妹和楚珊紅的區別啊。胡九妹明知道自己打不過,肯定要承認,甚至是服軟。但如果是楚珊紅,那天在鬼獄的時候,可是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思,用石頭在砸馬德福。
“那不就得了?你是仙家,我兒子是悲王,身上帶著祝熙諾,還有幽冥鎮獄刀,我手上又拿著仙家遺像……”我爸如數家珍一般的說著。
胡九妹頓時沉默,那草屋砰的一聲坍塌了下來,胡九妹立在草屋之中,眼神有些怪異的看著我爸。
我爸咧嘴一笑,“對了,前幾天我和你哥拜把子了,哪天擺酒的時候,找你去喝兩杯……”
“你……”胡九妹氣炸了。
我爸拉著我的手,帶上了牛嵐姍和林焚影,就上了爬犁。
我心底佩服,我爸這輩分也是夠亂的了。您老人家和老祖宗的大哥拜了把子?
“回吧!”胡九妹說了一句,然後消失不見。
馬淩峰恭敬的上前,然後在那草屋的廢墟之中,找到了一座仙家遺像。
我愣愣的盯著那遺像,好像就是胡九妹的樣子。
我這個時候才知道,那香案的紅布後麵,供奉的應該是這仙家遺像。馬家將這仙家遺像放在這裏,可能也有震住生門的意思。
“這九妹子當年出了點事情,所以馬家的人將她請到了這裏,承諾將來用生門氣息讓她複原!”我爸在那嘟囔了一句。
我這才知道,急忙的問,“馬德福告訴我,他不知道那香案上是什麼東西!”
“馬德福那個蠢貨,腦子進水了那是!他是害怕你對仙家遺像不敬!”我爸撇了撇嘴。
我看到牛嵐姍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急忙的幹咳了一聲。
我爸說:“那仙家遺像也就他們馬家當成了寶貝,九妹子那暴脾氣的,誰能夠受得了?這輩子別想嫁出去了!”
牛嵐姍的臉色更難看了一些。
我爸咧嘴一笑,“兒媳婦,到時候你們生了孩子,可別在馬家,我覺得馬家的風水不好,生出來的人都腦袋有問題!”
我急忙的幹咳,一下子拉住了我爸。
我爸幹笑了一聲,揚起了鞭子,衝出了楓葉穀。
楓葉穀外麵,還是深秋的樣子,溫度也很適合。
我將羽絨服收了,然後看到林瑩坐在車裏麵,對著我揮手,“許晨,裏麵好玩麼?我聽他們說,你這個生門很不錯啊,我在坤門一點意思都沒有,半夜有幾個女鬼找我聊天,我們還談得不錯……”
我悄悄的豎了個大拇指,老子在這都快嚇死了,你竟然跑去和女鬼聊天?你們就沒來個義結金蘭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