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妹的身子一顫,臉上帶著一絲莫名的驚慌。
“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次馬家的危機,背後就有堂口的影子!如果馬家出了什麼狀況的話,你身在這裏……恐怕也不好受吧?”祝熙諾說。
胡九妹的心頭一凜,頓時沉默了下來。
“那你覺得,堂口是什麼目的?”胡九妹盯著我,再次詢問。
祝熙諾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胡九妹的臉色始終不好看,從看到祝熙諾的時候,一直到現在,都顯得非常冷漠和緊張。
“看來你也不知道!隻是你脫困之後,或許可以打探一下,你們仙家和堂口的人,接觸的太過於密集,或許會有些消息也說不定!”我說了一句,然後低下了頭。
我感覺到祝熙諾似乎離開了,又似乎就在我的背後。
胡九妹盯著我看了半天,目光落在了那一盞熄滅的長明燈上。
我急忙的扶起了長明燈,然後再次點燃,尷尬的對著胡九妹一笑。
胡九妹轉身到了棺材旁,然後躺了進去。
我鬆了口氣,這女人的性格有些飛揚跋扈,與楚珊紅雖然類似,但並不完全一樣。楚珊紅那是瘋狂!那是瘋婆子!這女人雖然也很暴躁,但還有理智。
我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將身子靠了過去,反正這長明燈不會熄滅,也不會被風雪影響,我也不至於那麼害怕。
外麵的天氣越來越冷,在我幾乎要凍僵的時候,山穀外麵傳來了一陣的吆喝聲。
我急忙站起了身子,看到馬德福坐著狗拉爬犁,臉上帶著興奮的趕了過來。
“馬德福,你特麼要凍死老子?這就是你說的生門?老子差點死在這裏!”我大聲的怪叫。
馬德福的臉色有些複雜,我憤恨的大罵了兩句,看到馬德福身後,鬼鬼祟祟的伸出了一個腦袋,臉上帶著笑容的看著我。
我愣了一下,頓時閉上了嘴巴。看來馬家的劫難真的度過了,連馬淩峰都跑了出來。
馬德福幹笑了一聲,扶著馬淩峰下了爬犁,然後對著我使了個眼色。
“孫女婿啊,你這個和你二叔說話,那就是你的不對了!”馬淩峰咧嘴笑著說。
我一陣的無語,誰知道您老人家還會跟著來?如果您老人家不來的話,我罵兩句還能夠怎的?
後麵,一連串的爬犁拉了進來。
我看到了楚珊紅、童鄉妹,甚至看到我爸牽著林焚影的手,也緩步的下了爬犁。
“親家啊,我這兒子教育的不好,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哪天老子把他領回去,好好的教訓一下,讓他還敢在老子麵前和你自稱老子……”我爸尷尬的一笑。
馬德福的嘴角一陣的抽搐,就連馬淩峰都不高興了。感情你們許家,都過來占我這兒子的便宜呢?你兒子剛才自稱老子,你又跑過來自稱老子,你們這一家……簡直了,好麼?
“恭迎老祖宗!”馬淩峰看人來的差不多了,這才跪倒在了草屋的外麵。
我吃了一驚,有些不敢相信。
我爸也對著我使了個眼色,急忙拉著我跪了下來,然後開口說:“恭迎老祖宗!”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那胡九妹是老祖宗?怎麼這麼多人這麼叫?
“你這幾天,沒有對老祖宗有什麼不敬吧?”我爸低聲的問道。
“那是誰的老祖宗?”我反而不敢回答了,而是率先的問了出來。難道我還能夠和我爸說,我閑著沒事的時候,把老祖宗給埋了?要是讓他知道了,那還不廢了我?
“起來吧!”胡九妹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
馬淩峰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恭敬,就連楚珊紅這種瘋婆子,似乎也安靜了許多。
風雪還在飄蕩著,而山穀裏的這些人,一個個裹著大棉襖,穿著羽絨服,身上套了個七八層。就我一個人穿著半袖,身上披了個外套,和個傻子一樣,直愣愣的站在那。
風雪從我身前灌了進來,牛嵐姍從人群中小步的挪動著,將身上的一件紅色羽絨服,披在了我的身上。而這個時候,一陣風雪吹過,那羽絨服竟然落到了地上。
我和牛嵐姍頓時一愣,心底有股子寒氣。牛嵐姍想要彎腰去撿起來,我卻拉住了她的手,默不作聲的站著。
老祖宗?您老這是和我生氣呢?
不至於吧?再怎麼說,我也背過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