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三角眼,半截眉,一臉的胡茬子……
我的心跳陡然間的加速,萬萬想不到這照片上麵的男人,竟然是李飛。
看著這張有些發黃的照片,我覺得渾身有些陰冷。這張照片至少也要有幾年的時間,甚至更久。如果說這張照片真的有兩年的時間,那麼李飛和芸芸幾年前就認識了?
我實在是不敢想象,如果李飛和芸芸很久之前就認識,那他在酒吧外麵撿到了芸芸……
是騙我的?
騙我!絕對是騙我!
我的心頭猛的一顫,剛想要放下照片的時候,就聽到屋子外麵傳來了咚的一聲。
這聲音很重,好像敲在了我的心尖兒上。
我急忙的抬起頭,心裏麵有些發慌。
咚……又是一聲。
我咽了一口口水,急忙的想要走出屋子,因為這屋子太過於詭異。
咚……
吱嘎嘎……
我震驚的站在原地,手上的手電筒砰的一聲落到了地上。因為那咚咚的聲音,竟然是從廳堂裏麵那棺材中傳出來的。
一口棺材裏麵,竟然傳出了咚咚的聲響?
我嚇得急忙撿起了手電筒,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棺材裏麵莫非有東西?要不然怎麼會發出這種聲音?
咚……又是一聲輕響,那棺材蓋子好像無法受力,發出吱嘎嘎摩擦的聲音。
我急忙的關了手電筒,看到棺材蓋子已經露出了一條縫隙。那道縫隙裏麵,好像有一隻手,在不停的敲著這棺材蓋子。
我嚇得渾身發抖,急忙踉蹌的倒退了兩步,身後傳來嘩啦啦的聲音。身後的桌案,竟然被我撞倒了。
我回過頭看去,發現這桌案上麵蓋著紅布,紅色的布好像血水中的漩渦,讓我有些目眩神迷。
這不正是我每天晚上要拜的桌案麼?
吱嘎嘎……這個時候,那棺材蓋子終於還是被推開了,推開了一道一尺多長的縫隙。一直幹枯的手掌,從棺材蓋子裏麵伸了出來。
我咬緊了牙,背後全都是汗。
一個從棺材裏麵爬出來的惡鬼?
我心頭狂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更讓我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那幹枯的手掌伸出了棺材,好像掙紮了片刻之後,我看到一個瘦弱的身子,一點點的從棺材裏麵爬了出來。
清冷的月光照耀下,那身影顯得有些猙獰,臉頰上滿是灰塵,即便是這樣,我仍舊是認出了這個人。
芸芸!
我萬萬都沒有想到,芸芸竟然會在這裏,而且還變成了這個樣子,從棺材裏麵爬了出來。
她到底是人是鬼?美美說她已經死了,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這裏?
她不是讓我送她回家麼?她不是應該和李飛在一起麼?她在這裏,那李飛在哪裏?
我的心頭狂跳,卻忍不住的在想。
芸芸從地上爬了起來,幹枯的頭發遮擋在臉上,就像是一個瘋子。
“嘿嘿……”
詭異的笑聲,從芸芸的嘴裏傳了出來。
我盯著她臉上那陰森的笑容,有種說不出的驚懼。
吱嘎嘎……房門被推開,芸芸一步步挪動出了屋子,動作有些僵硬,就好像渾身的骨骼都被束縛住了。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淒厲的聲音,再次從芸芸嘴裏傳了出來。
她就是那個更夫?
我眼中帶著驚顫,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芸芸竟然就是那更夫。莫沉還和我說,這個更夫有些問題,今天晚上要找這個更夫的麻煩,沒想到這更夫竟然是芸芸。
我剛想要衝出屋子的時候,一陣陰風從我的頭上吹過,芸芸好像站住了自己的腳步,一點點的轉過了頭,望著我的方向。
我的四肢頓時僵硬了起來,縮在角落裏麵不敢有任何動作。
詭異的微笑,從芸芸的嘴角散開,借著月光,顯得更加陰森。
我咽了一口口水,看到芸芸一點點的走出了院子,我急忙的跟了上去。
剛剛到了院子外,就聽到噗通一聲,看到芸芸竟然無比虔誠的跪在了隔壁的門口,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她在幹什麼?在跪拜那大宅裏麵的人麼?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芸芸嘶啞的說了一句,手上提著打更用的梆子,向著村子裏走去。
我的心頭有些驚怒,突然間想到了美美。今天早上離開美美的時候,她還囑咐過我,讓我必須在打更之前回去,看來現在必須要加快時間了。
一想到這兒,我頓時加快了腳步,向著遠處衝了過去。好在這裏到美美的家,也算不上是太遠,而且和芸芸的方向,又恰好是相反的。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