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他們倆說得也沒錯,我還能殺了他們?就算以後再換人,也還是會偷偷嘲笑我。正好我聽到有人偷襲他倆,就早做防備了。但是我的修為還不足以能馬上意識到對手也是解禁者,於是我們交手後才覺察到。"李佳慢條斯理地說,"我如果真要殺了燕妃,那也是舉手之勞,最多龐夢齋罵我祖宗十八代,也絕不可能跟我鬧掰,他最需要的就是我的支持,不然等我倒向其他人,他就真完蛋了。但我不屑於靠武力殺一個手無縛雞蛋之力的小騷逼,那就等於承認作為女人在跟女人的鬥爭中輸掉了。我就不信,我一個解禁者,鬥不過燕妃那個普通人!長得漂亮好了不起嗎?遲早我會撕掉她的臉皮,讓她知道醜是什麼滋味!不光是燕妃,還有樂妃……這些個賤貨一個也跑不掉!"她本來就醜得厲害,恨意一湧上來,更顯得說不出地可怖,讓人不敢直視。

王樹林實在不想聽她咬牙切齒地說這些,直截了當地問:"好吧,你就告訴我應該怎麼做吧?"

"你換上一套太監的衣服,陪我上朝。"

王樹林一怔:"什麼?我才不幹呢,憑什麼讓我穿太監的衣服?"

李佳瞪了他一眼:"別不知好歹。我雖然是以財政部長的身份參與早朝,可上朝時坐的位置仍然是皇後的鳳椅,你站在我旁邊傲視全場,誰要上奏什麼,你還聽得清清楚楚。這種待遇不比站在下麵或者門外強?"

王樹林悻悻地說:"你們為什麼不假戲做到底,真把人閹了當太監呢?這樣一來皇帝也好真的放心你們身邊有太監,而不是有男人……"他驀然感到這話很不妥當,好生後悔,因為龐夢齋才不怕真男人在李佳身邊呢,反正李佳那麼醜,就連關了十年二十年大獄的犯人們都沒有想要去跟她發生關係的,況且李佳不是普通人,就算長得漂亮,誰敢強迫她?李佳十分敏*感,恐怕會更加恨自己。

但李佳似乎是沒有在意,而是漫不經心地說:"你別以為荒誕的事不會做到底。這世界上大到宗教、政黨,小到開公司跑業務的,一開始都是靠忽悠行騙起家,慢慢成規模了,自然會變得有模有樣,甚至會形成自己的嚴密理論,並且不斷完善。朝廷也是一樣,現在看上去簡直像一台荒誕不經的鬧劇,可那是因為人不夠多,地方也不夠大,物資也不能說完全充裕。但是隨著時間推移,等真的達到相當的規模時,說不定還真的會把人閹了當太監。這就好比現在他龐夢齋隻能隨行就市,從現有的資源裏挑選一些速凍的雞鴨魚肉來作為日常飲食,這已經好得不得了足夠奢侈了,但將來我們如果能夠自己種植糧食和飼養家畜,時間一長,他恐怕就會追求熊掌猴腦了。女人也一樣,他從女幸存者裏挑出僅有的幾十個長得還可以,歲數也不算大的女人,就能作為一個國家的妃子。等將來呢?他就會千裏挑一,萬裏挑一,甚至必須是處*女,一切都要恢複古製,總之怎麼有利於皇帝就怎麼來。這就是人!準確地說,這就是男人!"

李佳是個王樹林也不是一點兒也不受她影響,隱隱也覺得她很可憐,隻是一看到那麵目可憎的形象,憐憫之心就灰飛煙滅了。他也不再爭辯,穿好衣服,拿起一根拂塵。

"很好,倒是像那麼回事。"

這話簡直是罵人,王樹林沒去看她。李佳滿意地點點頭:"咱們早點兒去,我跟大臣們溝通的時候會叫名字叫官職,你好好記在心裏,以便於以後搞好關係。渴而穿井,鬥而鑄錐那是愚蠢行為,想要在這亂世裏活下來,必須料敵機先,一切早作打算。嗬嗬,你作為皇後娘娘的太監,他們巴結你還來不及呢!你就等著他們來送禮好了。"

王樹林暗想:"隻怕燕妃娘娘的太監比我更受重視吧?"不過這話沒出口,他也仔細考慮過,真正有眼力的大臣不會真認為李佳就此一蹶不振而把寶全押在僅僅隻靠美貌討得皇帝一時歡心的普通女人身上,具備政治眼光的人肯定清楚李佳才是龐夢齋最倚重的。

李佳出門就上了四個壯漢抬著的簡易轎子,看上去僅僅是劇組裏的新娘花轎改裝了一下,可現在物資緊缺,這就算是好東西了。王樹林低著頭跟在李佳的轎子身後,踩著小碎步經過大小不同的兩個操場和一些平房建築,最終到了一個看上去像過去監獄裏領導們開會的三層樓前,那樓不高但很寬,也能裝不少人。樓門口沒有"大西北第一監獄委員會辦公樓"的牌子,而是不知哪位書法不錯的犯人寫了三個大字"養心殿",是用毛筆直接在牌匾上寫的,很不好保存,因此掛在內廳上方,避免被雨水淋濕。這三個字本來很好笑,可在這種陰沉沉的幹燥天氣裏,一堆堆身穿朝服gong腰小步快行的人們就像是從古代穿越來的,看上去格外詭譎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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