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冰的洞窟當中,渢和景焰已經與背著化為樹靈模樣的麟琅,無聲的行走在繼續深入的道路中的達達利亞彙合了…天知道為了來到這裏,他們兩個費了多大的勁兒。

用烈火圍繞全身,卻無法融化已經被深淵侵蝕的雪原,隻能阻擋的住那見縫插針無處不在的孢子…景焰已經因為孢子的寄生做過一次手術了。

他可不想再被開一次臉。

“【公子】,麟琅大人在哪?你為什麼沒有跟他一同行…”

“哎。”

景焰的詢問被他身邊的渢所打斷,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被達達利亞背在身後的樹靈,剛剛和他彙合的第一時間,渢就認出來麟琅的存在了。

至於相比起渢要稚嫩許多的景焰,還是理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呼…沒錯,麟琅哥他不是琅玕神樹的樹靈麼,我想他一定是虛弱到了一定程度,才會…”

達達利亞情緒有些低沉,而這低沉之中似乎還夾雜著些許隱匿的危險,似乎隻差一個導火索,他心中的情緒就會徹底爆發出來。

而這個導火索…

“不止如此,我完全感受不到這具身體裏麵原應存在的靈魂了,阿琅他已經不在這裏。”

“不在這裏…?那在哪裏,落渢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感受不到靈魂了,難不成他死了嗎?!”

“冷靜!”

夾雜著雪花的一陣冷風直接鋪天蓋地的朝著達達利亞刮了過去…這下子他確實冷靜了,又冷又靜。

穩定住達達利亞之後,渢收回了元素力。

開始跟達達利亞說起他們這一路上的所見,特別是那天空中的黑暗裂縫,仿佛要把提瓦特與另外一個世界連通似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麟琅哥的身體還活著,但是靈魂與意識被不知道什麼東西吸走了,因而成為了一個活死人?”

“準確來說一個人的意識就是他的靈魂,你總結的大體很對,我…我能感受到那個裂縫裏麵滿是陌生的氣息,甚至不是深淵。”

是真正的不屬於這顆星球的裂縫,而在他們臨走的時候,至冬城至冬宮甚至已經有了動作,冰神巴納巴斯注意到天空中的異象了。

聽見冰神也有了動作,達達利亞暫且安心了些…本以為隻是一次簡單的事件,誰也沒想到最後會發展到這麼嚴重的吧?

所以…麟琅現在在哪兒呢?

……

坐在無法離開的王位上,麟琅痛苦地緊閉著自己的雙眼…這裏表麵上看上去是個王座,實際上卻是深淵之主陣法的核心。

他在不斷的使用陣法,試圖消磨麟琅的意識,好達到已經來到這具身體當中的那個存在可以吞噬並取代的程度。

腦袋就像是有無數根細針在往裏紮似的疼痛,難捱…但麟琅始終緊緊咬著自己的牙關,未曾痛呼過一聲。

深淵公主熒早已經倒在了大殿裏麵,成為了陣法的能源之一,麟琅看得出來,她的生命力在被不斷地消耗。

滿眼皆黑的意識當中,一顆來自於外物的種子逐漸生根發芽,在麟琅眼睜睜之中生長為了一朵黑色的巨大魔花,花苞悄然綻放,暴露出了中間結出的果子。

是另一個蜷縮著的,渾身赤裸如赤子般的…“麟琅”。

……

麟琅注意到自己應該是暈過去了,現在的場麵應當是自己的意識海,或許用另一個提瓦特人理解的稱呼,這裏是屬於他的一心淨土。

高聳的黑色魔花已經生長完成,果實落地成為一個新的意識,那就是深淵之主召喚而來的斯帝切爾…入侵了麟琅的意識海。

“呼…”

緩緩呼出一口濁氣,麟琅手中生長出了一把藤條盤旋構成的匕首,一步步地朝著那個渾身赤裸的,與自己的模樣一模一樣的存在。

“不過是來自於世界之外的畸形存在,即便仿照了我的形象,難道就以為能夠替代我的存在了麼。”

而且這朵花…不好看,又黑又邪惡,麟琅的魘夢好歹是一朵朵嬌嫩的黑美人,這種斯帝切爾花一點兒美感都品不出來。

麟琅第一次這樣不喜歡一種花卉…還真是以前從未想過的事情,他本以為自己能夠包容這世上所有類型的花兒呢。

走到了那蜷縮赤裸的人形麵前,麟琅本以為自己下刀子不會有任何猶豫,事實上…在這家夥有了行為之前,確實如此。

偏偏在即將刺下的瞬間,那蜷縮著的身影抬起了頭,然後毫無預兆地,義無反顧的…擁抱住了麵前的人。

“哥哥!我…找到你了!”

“…嗯?!”

什麼…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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