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
厲司程已經走出了房門,又折返回來,靠在門邊,一臉戲謔地問裏麵剛打完吊針的人,“真不用我陪你了?”
季明禮一臉無語地瞥他一眼。
他這是在陪人嗎,他這就是來看笑話的。坐在這裏老半天,沒一句是安慰病人的話,不是調侃他,就是字裏行間地在秀恩愛。
季明禮沉著臉,“你趕緊消失。”
厲司程聳聳肩,“好吧,那我回家去陪老婆了。”
季明禮:“……”
瞧瞧這狗東西,臨走了還不忘秀一下。
“滾。”
他抄起一個枕頭砸了過去,然後枕頭被適時關上的門給擋住了。
好不容易把人攆走,結果季明禮耳根清淨了不到十分鍾,門再度被敲響,然後“哢嚓”一聲又被人打開了。
季明禮懊惱地捏了捏眉心,“姓厲的,你再進來我就跟你絕交——”
說話間一抬眼,他就跟驟然驚立在門邊的女人四目相對。
厲司純聽見他的話,心倏地一緊,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她害他進醫院,他生她氣了?
沒想到厲司純會出現,季明禮也當場愣了幾秒,“純純?你,你怎麼來了?”
厲司純眼眶瞬間紅了,看著他,聲音有些顫:“你要跟我……分手?”
季明禮瞳孔一震,慌忙下床走向她,“你胡說什麼呢,什麼分手?”
厲司純扁扁嘴,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你剛剛不是說要跟我絕交?”
還喊她“姓厲的”,還凶巴巴的。
季明禮一怔,有些哭笑不得地把人拉進房間。
“沒有,我不是說你,我以為是你哥回來,我這話是對你哥說的。”
他把人摟進懷裏,低眸看著她,柔聲道,“我怎麼可能舍得跟你分手?”
厲司純習慣性地抱著他的腰,抬頭就看見他一臉蒼白羸弱,就連唇色也是白的,她心中頓時泛起一陣自責。
“對不起,我把你害成這樣。”
看著她一臉內疚的樣子,季明禮心髒揪了一下。
不告訴她就是怕她會這樣。
“沒事的,我這不好好的嘛。”他輕撫了一下她的臉頰。
厲司純吸了吸鼻子,“醫生怎麼說?”
季明禮一臉輕鬆地彎唇,“小事情,醫生說後天一早就可以出院了。”
都住院了,能是小事嗎?
厲司純撇撇嘴,“你是不是傻,明知道我做的東西有問題,就不知道拒絕?”
他不但不拒絕,還若無其事地全部吃光,這簡直就是……
“不是你做得不好,是我的身體不爭氣。”
季明禮低眸深深地看著她,眼裏隻有愛意,沒有半分責怪,他甚至還笑了笑:“以後我會努力習慣的。”
以後?
厲司純一愣,抬眸撞見他眼底的那抹柔情,她心底驀地一陣溫軟,但細想了他這句話,她又不由皺眉。
“我做的東西可是有毒的,你還敢吃?”
“當然。”季明禮圈住她的腰,低頭抵著她的額頭,溫柔而堅定道,“我說過,你做多少,我就吃多少。”
聞言,厲司純心尖猛烈跳動了幾下。
他總是那麼的縱容她,甚至明知道是不對的,可隻要她高興,他還是會妥協和附和。
哪怕人都被她弄進醫院了,他依舊由著她胡鬧。
厲司純頓覺心口酸酸脹脹,又甜甜蜜蜜的。
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獎勵般親了他一口,“你放心,我以後好好學,等學好了再做給你吃,保證不會再把你弄進醫院。”
季明禮聽見這話不覺低笑出聲,他環住她細腰的手臂稍稍收緊,語氣寵溺道:“好,等我出院了,陪你一起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