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大人，在下明白。”
卑躬屈膝。
麵對安德命令般的語氣，扮演真神的初代隻得沉聲應下。
隻是感知著本該屬於他的“信仰之力”已然分流給安德，初代心中陡然冷笑一聲，眼底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冷意。
信仰之力可沒那麼好吸收，尤其是現在凝聚的根本不算信仰。
不要說安德毫無防備便吸收了，就算是他們，也得用特殊規則反複提純，才能用上那麼一點。
（看樣子，那群創造者根本不在意這小子！連基本常識都沒告訴他！也好...這也算給了我機會！）
不敢多想，初代迅速隱藏自己心底的念頭後，轉而語調一變，猶如仁慈的天父般，按照安德設計的台詞開始“布道”。
“吾之子嗣們，吾見汝等受苦，亦如吾之痛苦。”
“末日並非吾願，也非眾神降下！”
“這場末日，是異域邪神製造！是原初之惡的化身！”
“正如眾神降世，以聖子安德為名拯救汝等，這個世界，亦有罪惡的化身在東方！”
“邪魔林安！他是阻礙汝等蒙神救贖之罪孽！是...”
...
仿佛回到了中世紀。
安德身後，大量四階覺醒者中，不少各區代表皺著眉頭看著眾神的表演。
雖然知道這是逃亡者們配合他們，是配合安德洗腦人類的重要手段。
但身為人類，他們總覺得有些荒誕。
“又是聯邦，又是眾神...這些話，真的有人會信？”
北歐戰區，一名身材壯碩的四階中年忍不住低聲不滿。
他自然看得出，這一幕根本就是安德要鞏固自己的權威，和聯邦的性質完全背離。
“管他呢，我們不信，有的是人信。底層的那些人不過是一群蠢貨罷了，稍微洗腦下，讓他們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都行！”
“依我看，如果不是需要他們的生育能力，殺光這群廢物，也許會更好！”
嗤笑一聲，一名北美戰區的四階雙臂環抱，俯瞰著腳下大批狂熱的底層幸存者。
末日前就屬於精英階層的他，末日後自然更加瞧不起這些愚民。
人類文明的延續隻需要他們這種精英！對待下層的人類，隨便編造點謊言就夠了。稍微給出點幻想，這群廢物就會像野狗一樣互相撕咬對方，成為他們的奴隸。
“也許吧...”
沒有反駁青年的話，中年人心中暗歎一口氣，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他隻是一名四階初級，大勢之下，也隻能沉默跟隨。唯一期望的，便是希望林安能冷靜一點，也許..也許還能少死一點人。
聯合了逃亡者，背後又有超級文明的安德，根本不是林安所能抗衡的。
哪怕，那個男人曾經是人類最強...!
情緒煽動，製造神跡。
很快，在大量四階眼中，初代配合著眾神接連展示一連串拙劣的神跡後。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整個埃及戰區聚集在此的幸存者們無不狂熱歡呼，甚至是跪地痛哭。
逃亡者再弱，也是四階！對於低階覺醒者來說，規則的強大效果已然不下於神跡，更何況是更底層的民眾？
可以想象，全球範圍內，會有多少幸存者會高呼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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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女兒快跪下啊！”
“神來救我們了！偉大的聖子安德要對我們賜福了！快跪下！讓神看到我們的誠意！”
聯邦基地外，成百上千萬的幸存者如同黑壓壓的螞蟻般，不停的對著天空中的眾神跪拜。在一名名教徒的帶領下，高頌著讚歌。
而在擠不進人群的邊緣，一個中年女人正拚命的拉著一名少女，試圖讓女孩跪倒在地，不可直視眾神。
麵對母親有些瘋狂的，甚至通紅的眼，皮膚有些黝黑的少女隻是死死的抿著嘴，忍不住勸說過去：
“母親！這不是神！我看過通訊頻道的信息！這群人根本不是神！”
“如果他們真的是神，為什麼不早點出現！？這是成立聯邦，我們不是來信仰什麼...！”
“啪！”
不待少女急促說完，半跪在地的女人猛然怒視著女孩，如同仇敵一般一巴掌狠狠扇去。
“那就是神！就是神來救我們了！神不是說了嗎？之前隻是在考驗我們！”
“阿普佳娜！你不要以為你成了覺醒者，就可以褻瀆神明！”
“快跪下，快祈求聖子的原諒！你根本就不懂神的偉大！”
渾身哆嗦，女人不由分說的就死死按著女孩的頭，讓她趕緊跪下。她不知道聯邦能不能拯救他們，但她知道，無所不能的神一定可以！
同樣的一幕幾乎出現在整個廣場，一眼看去，畫麵顯得荒誕而詭異。
大量普通幸存者或是強迫，或是慌張勸說向覺醒者的子女，一切好像都反了過來。
看著已經視自己為敵人的母親，阿普佳娜隻得心中悲哀的半跪在地，雙眼迷茫不解的看著狂熱的人群。